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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淵的傷勢恢覆很快，一轉眼，半個月過去。
這半個月，江月寒還是和往常一樣照顧他，幫他處理傷口。姜無涯時不時會來看看他的情況。
盡管如此，他還是感覺江月寒有些怪怪的，具體哪裏怪，他又說不上來。
這日，天氣晴朗，萬裏無雲。溫和的風吹過院中的桂花樹，落下片片桂花。
臨淵和月華坐在院中喝茶閑聊。
這半個月，他也算是對江月寒這個師父有了一些了解。
這人，和他想的不一樣。他以為江月寒的師父會是很嚴肅的那種，事實證明，並不是。
這人不僅不嚴肅，甚至有些不務正業。他很喜歡看熱鬧，估計魔界已經被他轉了一遍了。
臨淵想著，目光落在窗戶處。江月寒在屋裏，不知道他在做什麽。
一想到這人，他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擔心。他總覺得這人哪裏不太對，他想著，走起了神。
這樣子，自然落在了月華眼裏。
他看著臨淵這副樣子，眸內劃過一絲不明意味。
臨淵還在走神，突然，他聽見月華說了一句話。
“是不是感覺自己看不懂他了？”
臨淵聞言，轉頭看他，眸內滿是不解。
月華看了他一眼，然後喝了口茶。
“我給你講講他的過去吧。”
“九百年前，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……”
那是一個下雪天，那天雪很大，很冷。他在凡間遇見了江月寒，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，身上也臟兮兮的。
但他只看了人一眼，就將這人帶回了天界。
沒有原因，只因，他和這人有緣。
將人帶回天界後，他這才發現這人的不同。
這個人很僵硬，像個木偶，沒有自己的情感，一切情感都不會在他臉上表現。
他知道，這人沒有七情六欲，可他還是將他收做了徒弟。
那人那時並沒有“徒弟”的概念，他只知道，只要自己跟著這人，就不會再挨餓，再被欺負。
就這樣，他成為了他的徒弟。
江月寒成長的很迅速，這人對什麽都有天賦。漸漸地，月華察覺自己再教他什麽，也已經不重要了。
從那一刻，他便知道。江月寒，是天生的戰神。
於是，他讓這人自己修煉。
這人也不負他期望，一切都領先，再加上他強悍的實力。毫無意外，被推上了戰神的位置。
可他並不喜歡，他想要的，只是在自己的小院裏喝茶、種花、煉丹……
他想要的，是最平靜的生活。
月華看著他長大，這人的心思，他又怎麽會不知道。
可看著這人沒有情感，他心裏又有愧疚。他曾想過幫這人找回情感，但，終究只是徒勞。
茫茫三界，他能去哪裏找他的七情六欲？
無奈之下，只好先延遲再議。
後來，仙魔大戰。他更是在裏面做出了貢獻，自和天界有了牽連，便是一輩子。
仙魔大戰中，他自己也受了重傷，後來不願再留在天界，便離開了。
他離開之時，剛好是現在的天帝登基。
聽了他說的這些，臨淵心裏有些觸動的同時還是有些莫名的疑惑。
月華也不等他開口，繼續道：“你別看他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，其實，他什麽都關心，他只是不會表達。”
生來沒有七情六欲的他，自然不知如何表達。
他走後偷偷回過鹿鳴居，這人會在他住過的地方坐很久。那個背影既孤獨又落寞。
他等著一個不會回來的人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走，他只知道，他沒有師父了。
後來，或許是知道，他不會回來了。
他的住處，不知從哪日開始，江月寒再也沒有去過。
聽到此處，臨淵心裏湧上一些苦澀，他哽咽了一下，握緊手裏的茶杯。
開口道：“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走？”
月華頓了一下，後道：“哪有什麽為什麽，無非是所迫罷了。”
臨淵沒繼續問下去，就算問，這人肯定也不會告訴他。
只是，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喝了一口茶，沒說什麽。
月華瞥了他一樣，後道：“這就受不住了？”
臨淵沒看他，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
月華眸內逐漸深沈起來，下意識在茶杯摩挲了幾下。
他沒繼續說這個話題，轉了話鋒。
“你和他在一起這麽久，對他應該也有了解。”
臨淵本來不想回這話，但念在江月寒，還是禮貌性“嗯”了一聲。
月華對此也不在意，繼續道：“他是一個無情者，無情道是天生的選擇。”
“可萬事也會有例外，有些東西，終究只是暫時的，該是他的，終究還是會回到他手裏。”
臨淵攥緊手裏的茶杯“嗯”了一聲。
月華眸內逐漸意味深長起來，幾秒後，他道：“最初認識他時，你怎麽看他？”
臨淵一楞，沒料到他會這麽問。
沈默幾秒，還是道：“他，雖然看上去對什麽都不關心，但還是會動手幫忙。”
“也不管這個會不會為他帶來麻煩……”
到這一句，他語氣中已經有了些許不滿。
月華笑了一聲，後道：“這是他骨子裏的習慣。”
“幫助別人，就像是他骨子裏的行為。”
“他幫這個人不看他的背後，他只看現狀。若這個人最後再反咬他一口，他自己只會吃啞巴虧。”
“在他看來，他已經幫了，所以有些東西，他就不在乎了。”
這人小的時候就是這樣，見到比自己可憐的，都會去幫人家。幫完人家才反應過來，自己過得也很慘。
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？
別人再慘，又怎麽會比得過他。
他們再慘，他們有家人，可他什麽都沒有。
後來，慢慢地，他跟著他學了那麽多東西後才漸漸不去管別人。
雖然如此，但遇上很可憐的人他還是會救。
只是，他會在救了這人後讓這人離開，或者他自己離開，不給他們知道誰救的。
這樣，就不會有人來找他反咬一口了。
再後來，他的戰神之名名揚三界，更沒有人來了。
他花了九百年的時間，從那個可憐巴巴總是被反咬一口的孩子，變成了萬人敬仰的神。
這裏面，恐怕除了他自己，誰也不知道他怎麽過來的。
聽到此處，臨淵只覺心裏被狠狠刺了一下，心中仿佛有無數把刀，瘋狂的往他心口刺，讓他喘不過氣。
他以為，自己小時候已經夠慘了。沒想到這人比他還要艱難……
關於他的過去，他從來不說，他也不問。
如今知道，只覺得痛。
太痛了……
那些不是他的經歷，單單只聽，他就已經很心疼了。
至於這人怎麽過來的，根本無法想象。
他心裏只覺得有一只無形的手，狠狠抓在心口，讓他喘不上氣。
過了很久，他才微微平覆。
他道：“你說這些，到底想表達什麽……”
月華喝了口茶，淡聲道：“只是想讓你知道他的過去罷了……”
臨淵看了他一眼，暗暗咬了咬牙。
他心中五味雜陳，有些亂糟糟的。
月華也不在意他怎麽想，又道：“臨淵，我告訴你，只是想提醒你。”
“他雖那樣，但現在也是他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。”
“你不要看他對什麽都不在乎，實際上，他的骨子裏，對一切屬於他的東西都有占有，他很珍惜那些東西。”
“只要那些東西染上了他的氣息，他就會拼命藏好。”
“那都是他的，誰動，都不行。”
這都是他親眼所見的，小的時候雖然他給江月寒東西，那人總是拒絕，可真正收到以後，他都會很小心很小心的收好。
找不到會很煩躁，但他不會表達，只能通過練功在宣洩自己的不滿。
曾經，那座山，險些被江月寒劈斷。
月華想著那些，借著回憶說下去：“這都是他骨子裏的占有，他經歷了太多，即便那時沒有七情六欲，他骨子裏的習慣也在催促他珍惜一切。”
“只是他不知道，他感覺不到。”
“感情，在過去，對他是模糊的，他沒有對情愛的理解。”
臨淵徹底怔住了，一個前所未有的想法爬上他的心頭。
良久後，他顫聲道：“那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月華打斷了他。
“他在遇見你以後改變了不是嗎？”
“他現在的變化不都是因為你嗎？”
“他的情感都在因你變化不是嗎？”
月華看著他，給出了他心底想法的答案。
“你，就是他的七情六欲。”
臨淵依舊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反應過來，他腦內一片空白。月華的話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，他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。
月華對他的反應也不震驚，似是早有預料，他喝了口茶，意味深長道：“有緣者，自會相遇。”
“這世間，終究還是一個緣字罷了。”
臨淵將目光落在他身上，月華沒有說什麽，遞給了他一張羊皮紙。
臨淵接下，看到上面的內容，雙眸睜大，眸內滿是難以置信。
月華不再看他，將目光移向別處。其實他有別的辦法，但他現在已經說得夠多了。
再多，便有違天道了。
剩下的，還是要靠這兩個人自己發現。
猛然地，臨淵拍桌起身，轉身跑進了屋。
月華沒做什麽，繼續喝手裏的茶，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圍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屋內，江月寒正在看書。臨淵的身體雖然恢覆，以防萬一，還是他再做一些丹藥比較好。
為了臨淵，也為讓他自己少些擔憂。
他想著，剛想繼續看下去。突然，“啪”的一聲，劇烈的開門聲傳來。
他還沒反應，回神時，懷裏已經多了一個人。
臨淵埋在他懷裏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，生怕一不留神就不見了。
江月寒拍拍他的肩示作安慰，他看了一眼院中的月華，對方迎上他的目光，飛快轉過頭起身消失在了這裏。
江月寒搖搖頭，轉為看懷中人，“怎麽了？”
過了一會兒，臨淵在他懷中擡眸，他眼眶有些莫名的紅，看上去委屈巴巴的。
下意識的，江月寒擡手在他眼角摩挲了幾下，眸內柔下來。
不等他說些什麽，臨淵起身跨坐在他腿上，再次抱住了他。
他埋在他頸窩，悶聲道：“沒事，就是忽然想抱抱你。”
月華說的那些，肯定不想讓江月寒知道。以防萬一，他還是莫要告訴這人。
江月寒低下眸，沒捅破他的話。
這人什麽時候會這樣，他還不知道嗎？
他將人抱緊一些，一遍遍在他背上撫摸著，企圖這樣安撫他浮躁的心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臨淵似是才調整好心緒，他起身和他對視，眸內很珍重，面色也很嚴肅。
“月月，我很愛你。”
“真的，很愛很愛。”
江月寒原本還想問他要說什麽，聽到這句話一震。
他反應也快，擡手在那人眼角摩挲，溫聲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誰知，臨淵卻是搖了搖頭。
“很久了，愛了很久很久了……”
江月寒有些錯愕了，這人的意思，他有些不懂了。
那人也沒有打算讓他理解，臨淵先是湊過來在他嘴角吻了吻，後道：“這次的事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“和你沒關系，我攪了雲浮影的事，他找我是應當的。”
“和你沒有任何關系，我不希望你自責。”
“你不要自責好不好？”
江月寒沈默了，這話，他有些不知如何回應。
道理他自然懂，只是，他不能接受這人受傷。
臨淵看出了他的擔憂，往他懷裏湊了湊，雙手搭在他肩上，柔了聲音。
“那我答應你，以後不會再這樣。”
“你答應我，不讓自己自責，好不好？”
半晌後，江月寒才點了點頭。
臨淵露出一個笑，在他側臉蹭了蹭，後道：“你今天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江月寒瞥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書，然後毫不猶豫道：“好。”
臨淵又在他唇上吻了吻，埋進這人懷裏，任由這人起身抱他離開。
他想到了那張羊皮卷上的內容。
那上面說，輪回鏡，所經過往，皆為前生。
一切相遇，皆有定數，終歸為緣。
緣者，自會相遇。
他想著，江月寒忽然叫了他。
他有些疑惑，“什麽？”
江月寒停下腳步，開口道：“我……”
話到一半，他轉了話鋒，道：“你方才那句話，我也一樣。”
臨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笑著在這人臉上親了一口。
他們，在某些地方，還是很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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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，天氣晴朗，萬裏無雲。溫和的風吹過院中的桂花樹，落下片片桂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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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半個月，他也算是對江月寒這個師父有了一些了解。
這人，和他想的不一樣。他以為江月寒的師父會是很嚴肅的那種，事實證明，並不是。
這人不僅不嚴肅，甚至有些不務正業。他很喜歡看熱鬧，估計魔界已經被他轉了一遍了。
臨淵想著，目光落在窗戶處。江月寒在屋裏，不知道他在做什麽。
一想到這人，他就有些說不上來的擔心。他總覺得這人哪裏不太對，他想著，走起了神。
這樣子，自然落在了月華眼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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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感覺自己看不懂他了？”
臨淵聞言，轉頭看他，眸內滿是不解。
月華看了他一眼，然後喝了口茶。
“我給你講講他的過去吧。”
“九百年前，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……”
那是一個下雪天，那天雪很大，很冷。他在凡間遇見了江月寒，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，身上也臟兮兮的。
但他只看了人一眼，就將這人帶回了天界。
沒有原因，只因，他和這人有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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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那時並沒有“徒弟”的概念，他只知道，只要自己跟著這人，就不會再挨餓，再被欺負。
就這樣，他成為了他的徒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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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，他讓這人自己修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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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要的，是最平靜的生活。
月華看著他長大，這人的心思，他又怎麽會不知道。
可看著這人沒有情感，他心裏又有愧疚。他曾想過幫這人找回情感，但，終究只是徒勞。
茫茫三界，他能去哪裏找他的七情六欲？
無奈之下，只好先延遲再議。
後來，仙魔大戰。他更是在裏面做出了貢獻，自和天界有了牽連，便是一輩子。
仙魔大戰中，他自己也受了重傷，後來不願再留在天界，便離開了。
他離開之時，剛好是現在的天帝登基。
聽了他說的這些，臨淵心裏有些觸動的同時還是有些莫名的疑惑。
月華也不等他開口，繼續道：“你別看他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，其實，他什麽都關心，他只是不會表達。”
生來沒有七情六欲的他，自然不知如何表達。
他走後偷偷回過鹿鳴居，這人會在他住過的地方坐很久。那個背影既孤獨又落寞。
他等著一個不會回來的人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走，他只知道，他沒有師父了。
後來，或許是知道，他不會回來了。
他的住處，不知從哪日開始，江月寒再也沒有去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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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口道：“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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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淵沒繼續問下去，就算問，這人肯定也不會告訴他。
只是，他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喝了一口茶，沒說什麽。
月華瞥了他一樣，後道：“這就受不住了？”
臨淵沒看他，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
月華眸內逐漸深沈起來，下意識在茶杯摩挲了幾下。
他沒繼續說這個話題，轉了話鋒。
“你和他在一起這麽久，對他應該也有了解。”
臨淵本來不想回這話，但念在江月寒，還是禮貌性“嗯”了一聲。
月華對此也不在意，繼續道：“他是一個無情者，無情道是天生的選擇。”
“可萬事也會有例外，有些東西，終究只是暫時的，該是他的，終究還是會回到他手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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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華眸內逐漸意味深長起來，幾秒後，他道：“最初認識他時，你怎麽看他？”
臨淵一楞，沒料到他會這麽問。
沈默幾秒，還是道：“他，雖然看上去對什麽都不關心，但還是會動手幫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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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幫助別人，就像是他骨子裏的行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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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他看來，他已經幫了，所以有些東西，他就不在乎了。”
這人小的時候就是這樣，見到比自己可憐的，都會去幫人家。幫完人家才反應過來，自己過得也很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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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人再慘，又怎麽會比得過他。
他們再慘，他們有家人，可他什麽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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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如此，但遇上很可憐的人他還是會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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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知道，只覺得痛。
太痛了……
那些不是他的經歷，單單只聽，他就已經很心疼了。
至於這人怎麽過來的，根本無法想象。
他心裏只覺得有一只無形的手，狠狠抓在心口，讓他喘不上氣。
過了很久，他才微微平覆。
他道：“你說這些，到底想表達什麽……”
月華喝了口茶，淡聲道：“只是想讓你知道他的過去罷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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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華也不在意他怎麽想，又道：“臨淵，我告訴你，只是想提醒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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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他不知道，他感覺不到。”
“感情，在過去，對他是模糊的，他沒有對情愛的理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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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後，他顫聲道：“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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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在遇見你以後改變了不是嗎？”
“他現在的變化不都是因為你嗎？”
“他的情感都在因你變化不是嗎？”
月華看著他，給出了他心底想法的答案。
“你，就是他的七情六欲。”
臨淵依舊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反應過來，他腦內一片空白。月華的話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，他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。
月華對他的反應也不震驚，似是早有預料，他喝了口茶，意味深長道：“有緣者，自會相遇。”
“這世間，終究還是一個緣字罷了。”
臨淵將目光落在他身上，月華沒有說什麽，遞給了他一張羊皮紙。
臨淵接下，看到上面的內容，雙眸睜大，眸內滿是難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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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然地，臨淵拍桌起身，轉身跑進了屋。
月華沒做什麽，繼續喝手裏的茶，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圍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屋內，江月寒正在看書。臨淵的身體雖然恢覆，以防萬一，還是他再做一些丹藥比較好。
為了臨淵，也為讓他自己少些擔憂。
他想著，剛想繼續看下去。突然，“啪”的一聲，劇烈的開門聲傳來。
他還沒反應，回神時，懷裏已經多了一個人。
臨淵埋在他懷裏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，生怕一不留神就不見了。
江月寒拍拍他的肩示作安慰，他看了一眼院中的月華，對方迎上他的目光，飛快轉過頭起身消失在了這裏。
江月寒搖搖頭，轉為看懷中人，“怎麽了？”
過了一會兒，臨淵在他懷中擡眸，他眼眶有些莫名的紅，看上去委屈巴巴的。
下意識的，江月寒擡手在他眼角摩挲了幾下，眸內柔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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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月寒低下眸，沒捅破他的話。
這人什麽時候會這樣，他還不知道嗎？
他將人抱緊一些，一遍遍在他背上撫摸著，企圖這樣安撫他浮躁的心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臨淵似是才調整好心緒，他起身和他對視，眸內很珍重，面色也很嚴肅。
“月月，我很愛你。”
“真的，很愛很愛。”
江月寒原本還想問他要說什麽，聽到這句話一震。
他反應也快，擡手在那人眼角摩挲，溫聲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誰知，臨淵卻是搖了搖頭。
“很久了，愛了很久很久了……”
江月寒有些錯愕了，這人的意思，他有些不懂了。
那人也沒有打算讓他理解，臨淵先是湊過來在他嘴角吻了吻，後道：“這次的事，你不要多想。”
“和你沒關系，我攪了雲浮影的事，他找我是應當的。”
“和你沒有任何關系，我不希望你自責。”
“你不要自責好不好？”
江月寒沈默了，這話，他有些不知如何回應。
道理他自然懂，只是，他不能接受這人受傷。
臨淵看出了他的擔憂，往他懷裏湊了湊，雙手搭在他肩上，柔了聲音。
“那我答應你，以後不會再這樣。”
“你答應我，不讓自己自責，好不好？”
半晌後，江月寒才點了點頭。
臨淵露出一個笑，在他側臉蹭了蹭，後道：“你今天陪我，好不好？”
江月寒瞥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書，然後毫不猶豫道：“好。”
臨淵又在他唇上吻了吻，埋進這人懷裏，任由這人起身抱他離開。
他想到了那張羊皮卷上的內容。
那上面說，輪回鏡，所經過往，皆為前生。
一切相遇，皆有定數，終歸為緣。
緣者，自會相遇。
他想著，江月寒忽然叫了他。
他有些疑惑，“什麽？”
江月寒停下腳步，開口道：“我……”
話到一半，他轉了話鋒，道：“你方才那句話，我也一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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